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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像傻子和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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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和林蓉蓉之間的戰爭,在朱德把林蓉蓉告了之前就開始了。朱德這邊還在找律師,那邊林蓉蓉就先發制人,靠自媒體反咬朱德一口。

林蓉蓉發了朱德文檔的截圖說這是自己早年的歌詞,青澀懵懂,卻指引支持她走到現在。

朱德在網上看到林蓉蓉發的東西的時候是後悔的,她後悔自己當時還有一絲善意先打了一個電話給林蓉蓉,以為人家會內疚。結果,只是給了人家準備的機會。

八月末的時候,朱德和林蓉蓉的事情進入了膠著的狀態,朱德覺得她經歷了從未有過的壓力,因為她不知道她的維權會惹來那麽多事情,那些湧來罵她汙蔑林蓉蓉的陌生人是她從來不認識也想不到的事情。

朱德看到網上被人扭曲拼湊的亂七八糟的故事,她覺得很不可思議。網上有一個關於朱德和林蓉蓉的故事受到最多的人追捧也是讓朱德最難受的版本是說:朱德和林蓉蓉是校友,都喜歡上了同一個學長,然後朱德橫刀奪愛。朱德完全不知道這些話是從哪裏說起的,但是那麽多人願意去相信,朱德真的不知道為什麽。

朱德解釋過一次,但只被人罵的更慘,後來朱德就痛苦的知道了這世間愚人是最多的,包括她自己在內,沸沸揚揚的網絡並不僅僅是分享的平臺,更多的是別人的發洩口,僅此而已。

唯一讓朱德感到比較欣慰的事情是,他們公司和連鎖超市公司的合作並沒有因為她告林蓉蓉真的受到影響。

一開始,楊安城的確給他們公司的經理施壓,兩家公司的合作的確出現了問題,但好在那經理也不完全是軟骨頭,他也懂得輕重,把這些事情報給了楊安城的父親,才沒有讓公司的顏面盡失。而因為這件事情,楊安城的父親是準備把楊安城送出國去。

朱德對於這些事情知道的這麽清楚都是季歸浙告訴她的。合作出問題的時候,季歸浙帶著D□□id去處理這件事情。

在酒桌上,季歸浙說他非常欣賞楊安城,他說他高中時他的學長,也是當□□星林蓉蓉的學長,還說他也知道楊安城熱愛寫歌作詞,並且當時他就知道兩人走的比較近,他還和那經理拉家常,奇怪問道:“你們老楊總怎麽不送他出去學習深造?完全是可塑之才。”

那經理被季歸浙親切的態度弄得一時有點發懵,但他也是老姜,他回說季歸浙笑道:“我聽說季總的女朋友也有這方面的興趣愛好,最近好像是因此纏上官司了是不是?季總,您說吧,打官司這種事情大家都不開心,有些事能私了就私了,多簡單,您說是不是?”

“的確是,我們也想私了,但你們小楊總真是很急進,看來,你們小楊總和那位歌星真的是關系非同一般。”季歸浙微笑說道,他也不說事情湊巧了,直接開門見山。

那經理一聽,忙說道:“季總您誤會了,我們小楊總和那歌星沒有什麽關系——”

“嗯,和我們兩家公司都沒有什麽關系,”季歸浙接話笑說道,“所以這合作的事情,我們有問題說問題,有事說事,你說是不是?我們公司的Julie說是我的女朋友,但在公司立場她就是我的普通職員。她有私事要處理我理解她,不過不代表我認可她的私事能影響公事,如果我的公司的立場能被一個人所左右,那豈不是可笑?”

“是是是,季總你說的對,之前我們也談及過,我們之所以打算撤架貴公司的產品,是因為銷量的問題。”那經理說道,他知道季歸浙最後那句話說是說他自己其實在含沙射影他們。

“銷量的問題是不存在的問題,因為這事只要通過一些調整就能改變。合約不能終止,條款可以調整。毀約,這種事情不到萬不得已,公司最好不要做,很影響信譽,不是兒戲。”季歸浙笑說道,倒顯得他很誠懇在挽救對方公司的名譽。

那經理尷尬笑了笑,他覺得這種心知肚明說瞎話的感覺真是讓人不自在。他晚上出來赴宴前,他們家那個缺根筋的少東家還和他說讓他好好去談判,談到朱德肯棄訴為止,經理也是恨鐵不成成鋼。奈何人是護短的,寧願丟了裏子也不能丟了面子,雖然看到楊安城狗急跳墻的樣子多少知道事情不是那麽光彩,但總不能在外人面前服軟。

“真的沒必要拿兩家公司的合作的事情去鬧私事,”季歸浙循循善誘說道,“我也很頭疼,我對Julie勸過不少話,我說如果小楊總和那女歌星真是有比較親密的關系,那看在兩家公司合作的份上,我也會讓Julie讓步的,這人情總要給你們。”

“季總,您千萬別這麽說,小楊總和女歌星真沒有什麽關系,我們公司有放棄合約的想法,真的只是貴公司產品的問題——”那經理忙不疊說道,卻有些心虛。

季歸浙笑了笑說道:“產品問題就解決產品問題,D□□id在這,他是我們公司營銷部的總經理,他可以全權解決合作上的任何問題。我們德國總公司現在正在建設中國市場裏的一個生產工廠,往後我們的產品只會越來越好,怕總公司以後也不一定願意在連鎖超市上架。如果在這個過渡時期我們能有良好的合作,我相信以後我們公司的產品能帶給你們公司較之其他同行沒有的優勢。這是我的承諾。”

季歸浙這話聽似簡單卻讓那經理很意外驚訝,他感受到的是季歸浙的自信,卻也隱隱有種壓迫感。但這種壓迫感不會讓人不舒服,因為帶著誠意,於是這倒讓他有些汗顏於他們自家公子哥的做法的確是激進了。

“如果有機會,我很想約見你們的老楊總。我回國進入公司不久,經驗不足,有許多事還是希望能聽聽教誨。”季歸浙笑接著說道。

那經理徹底尷尬笑了笑。

吃完這頓飯散場,回去的路上,D□□id對季歸浙是有點服氣的,他覺得他善變有城府讓人很難看透他的為人,所以他不知道有些話當講不當講。然後,D□□id忍不住還是和季歸浙講了,他說道:“季總,你和Julie的感情是不是很多年了?你們感情看上去很好。”

季歸浙聞言看向D□□id,他似笑非笑。

“季總,有些話,我說了你別怪我多事,我這個人比較直,藏不住話。雖然晚上這事解決了,我也看得出來你有能力能應對很多問題和情況,但其實今晚的事,我個人覺得你太維護Julie了,這就和上一次你為Julie打架一樣。”D□□id很怕遇上“情”字當頭的上司,雖然那也是重情義的表現。

“你對我有懷疑是嗎?”季歸浙問道。

“大家都希望自己的上司是很明智公正的。”D□□id說道。

“D□□id,如果我說我做事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公正,你信嗎?我今晚幫的不是朱德,真的只是公司的員工Julie你信嗎?公司需要利益去驅動運營,但也不能太利益失去了正義。當你知道有人威脅你的員工,以她的業績相要挾讓她縱容錯誤的事,讓犯錯的人繼續誤導大眾換取公司短暫的利益,你覺得值得嗎?”季歸浙徐徐三個反問,語氣卻是無波無瀾。

D□□id聞言楞住了,說實話他沒有想到季歸浙會有這樣平整的角度去思考這件事。

“你的為人我很欣賞,D□□id。也謝謝你的擔憂,但希望你明白你的擔憂是多餘的。”季歸浙說道。

D□□id頓時有點沈默,許久他才意識到他之所以沈默,是因為心裏有種久違的感動和激動。他發現季歸浙這個老板身上有高於他們的精神高度,是真正屬於上位強者的眼光和責任感,他是服氣了,趨利是最簡單易走的路,只是季歸浙沒有選擇。

朱德一直在等季歸浙回家,她聽到開門聲就跑到玄關等,待季歸浙一進門,她就問道:“事情怎麽樣,學長?”

“多半人還是願意站在正義這邊的。”季歸浙開玩笑說道。

朱德眨了眨眼睛,表示不要再說笑說正事。

季歸浙知道她擔心,他換好鞋走去抱住朱德說道:“放心,只要是能談的事情都是沒有協調不了的。”

朱德聞言松了一口氣,她輕柔擡手回抱季歸浙有些心疼問道:“累不累?”

“吃飯累什麽?”季歸浙反問道。

朱德笑了聲,她覺得有點無奈的感嘆,她離開季歸浙的懷抱去牽他的手,領著他進門似的帶他走進屋。

晚上,季歸浙壓著朱德,他們結合的時候,他習慣性有一只手要撈著朱德的腰略微擡高她,這樣他們能靠的更緊密。

最是大汗淋漓的時候,朱德覺得他們相貼的肌膚都會因為汗水打滑,這樣的過於滑膩使得人極度渴望粗糙和能讓他們看見黑暗的一絲花火,於是他們不斷地彼此摩擦。朱德有時候覺得□□就是遠古時期人們的鉆木取火,渴望著光明和保護,以及其他許許多多未知的期盼和可能。

季歸浙有一會沖上朱德,他的唇也撞上朱德的耳朵,他聽到朱德□□出聲,似苦似樂,就如同他行走在生活中,他不由在她耳邊沈聲喘息問道:“小德兒,有一天我會成為一個招搖撞騙的騙子,你信不信?”

“嗯——”朱德還在雲端,所有的感官都在身體的渴望裏迷失,她努力在找回自己的思緒和聲音,卻顫抖著出不了聲,許久她才在嗚咽似的嘆息聲之後,說道,“不信吶——就算你是騙子,我也喜歡你——”

“傻子——”季歸浙說朱德,卻因為她的表白更激動。

在狂風驟雨裏,朱德不得不緊緊抱住季歸浙,時而抱他的脖子時而抱他的手臂,再或者他的腰。有片刻,朱德覺得自己忽然失憶似的忘了身體的感觸,她只感受到床的搖晃,她覺得他們的床都會顛簸更何況人生,那些讓人煩惱和不開心的事總使得人不是像傻子就是像騙子,但像就一定不是了,他們有彼此去證明對方到底是誰。朱德在和季歸浙的結合裏再也不害怕了,她沒有了任何的恐懼和心慌,她滑下身去迎合季歸浙在黑夜裏恨不得燃燒自己,仿佛這樣就能一把火燒了這個八月的不愉快。

後來,朱德想起這一晚自己這個念頭,不再覺得自己只是想火燒八月了,或許她也是燃起了生活的信念,感知體會到了諸多的變故才會如此激昂,不安又鎮定。

九月初,朱德不再上網絡社交圈,除了厭惡網上沒由來的一些謾罵,更主要因為她意識到這種社交的無用和她自己無意被慫恿的虛榮心,這些很浪費她在值得專註的事情上的註意力,於是,朱德徹底把公斷交給了法律。

而這一年的九月不是一個乖巧的好九月,月中的時候,朱德忽然失去了爸爸,月末的時候,德國總公司發難季歸浙越權建廠的事,在很多人眼裏,季歸浙的行為無異於騙人,公司員工很擔心自己的工作,貸款給他的銀行也跟著驚慌。

生活忽然困頓地像一個精心布置好的局,季歸浙為此和朱德開過一個玩笑,他問朱德道:“你感受到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了嗎?”

“嗯,至少苦和難讓你不會覺得自己像一個無名小卒。”朱德當時握了握他的手,和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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